学生们都离开了,主动留下帮忙擦玻璃的小卫生委员也被奶奶接走了。
慢慢地坐下,夕阳正通过西窗探进道道光,暖暖的照在身上、脸上很舒服,更舒服的是突然有了做学生的感觉,一种安然的,踏实的,单纯却执着的,一种既复杂又惬意的心情。
窗户刚刚被我重新擦过,这使我又温习了学生时代周末放学前的“功课”。此时,教室大块的玻璃窗上闪着光,那是藏在背后的擦痕,正是这些隐匿的斑驳,玻璃看上去显得更透明,更有质感,透进来的阳光好像也更明亮。
坐下来,坐在“讲桌”前。这是一套学生桌椅,地地道道的学生桌。教室太小了,五十二套桌椅,无论怎么精心布置摆放,都无法再挤下一张正常的讲桌了,也不错,这是一张高出孩子们两厘米的另一种高度的学生桌椅,我现在就坐在这,自己好像真的回到学生时代,很轻松,很坦然。
两只小鸟落在窗外的拦网上,“双飞燕子几时回”,这双飞鸟儿几多闲?与我对视了一会,上下跳了几次,之间点了点头叽叽喳喳,不知彼此谈论了些什么,又双双飞走。
冬雪尚残,春雨不度,桃花未红,此刻那缕缕透窗而入的阳光渐渐失去了暖意,室内悄悄昏暗下来,身体有了些许的凉意。在这个春日的傍晚,我又像学生一样,坐在教室里,已是白发渐生,鱼纹暗嵌,却是心如止水。
捧在手中的书不再是逐句阅读,一本二百多页的《未必佳集》已被我从头到尾浏览了一遍,里面的内容有的早已留在记忆中,只是多数则仍陌生如初。
那又有什么关系呢?终究是熟悉的少,而陌生的多,无论是人,还是故事。
窗外,几棵泡桐高高地直直的站在那,树枝上挂着少许枯叶,哗啦啦在风中招摇,越过围墙的槐枝不蔓不直,仍是僵僵的、羞怯的微微点着头。
春风踌躇,很快就会绿意遍染……仍旧低下头,让自己心无旁骛的看一段文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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